【猛毒/暴卡】亂世佳人 13 Fuck the Plan

打擾的秘書離開後，暴亂這才在卡爾頓頸側凝聚出腦袋，不自在地瞥了宿主一眼。

方才吻上的那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卡爾頓身體的變化。在那一刻，卡爾頓腦內分泌出讓他垂涎欲滴的物質，若不是自己打從心底確定且拒絕將這個宿主視為食物，他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張開大口將卡爾頓的項上人頭吞下大快朵頤——暴亂拒絕去想那衝動之下做出的行為會讓他有多後悔。

比起差點鑄成大錯的驚險，要是卡爾頓知道自己剛才差一點就成為共生體的盤中飧，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不、無論他有什麼感想，在卡爾頓活著的一天，是沒可能從他手底逃脫的。

「你在想什麼？」發現暴亂不發一語的卡爾頓問道，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並未曾存在於他的人生規劃中，他一直認為所謂感情只是大腦的一場騙局——儘管現在也是，但他甘願暫時耽溺在其中，就算當作收集人類缺陷的數據也好。

「你是不是忘了我能讀到你心裡的想法？」暴亂忍不住出聲打斷卡爾頓的思考，這個人類打算把對自己的渴望當成是一種缺陷？他不禁怒極反笑，「你需要我，不僅是那可笑的人類缺陷。」

「的確，無論在哪方面我都需要你。」卡爾頓坦然，但腦中浮現的眾多事項中有一項明顯地模糊閃過，暴亂並沒有漏掉這個細節，方想多問卻被卡爾頓接著的話打斷，「我得給你看個東西。」他用鑰匙打開抽屜側邊的小鎖，撬開夾層取出一個鑲了藍邊的白色隨身碟。

「這是歷年來做的計畫，縝密的版本。」卡爾頓想起自己在共生體遺失後的躁進，如果當時的自己可以冷靜一點將這一切包裝成新形態對人類有所助益的研究實驗，這項計畫可能就得以更早地啟用。

「還有你過去接觸過的研究人員們，腦神經科學對於這項計畫有十分重要的幫助，所以我打算從裡頭挑幾個人來執行……」發現暴亂正凝視著自己，卡爾頓暫停了動作轉向自己的共生體，「怎麼了？」

「你試著想掩蓋的事情是什麼？」暴亂盯著卡爾頓的臉，沒想到之前的意外反而讓卡爾頓抓到了能逃避共生體探詢想法的缺口，「你以為沒想到我就不會知道了，是嗎？」

「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麼。」卡爾頓彎起完美弧度的嘴角，看上去完全無懈可擊，但身為寄宿已久的共生體哪會連這種破綻都看不出來。

「別讓我主動挖掘你的內心。」暴亂湊近卡爾頓的耳邊，冰涼的氣息拂過耳際讓卡爾頓短暫地失了神，但並沒有維持太久，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定下自己略為動搖的心，可是暴亂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亂了陣腳。

發現宿主將原本的想法藏得更深的暴亂乾脆地凝聚了上半身，用他的巨爪捧起卡爾頓的臉，貼近得幾乎要碰觸到卡爾頓鼻尖，「說出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跟你談談我們未來的占領計畫。」卡爾頓堅守著最後的理智，儘管身體的反應已經逐漸出賣了他，心跳加速、體溫上升，他想喝口桌上那杯已經涼得差不多的茶水降溫，剛伸出手卻被暴亂用另隻爪子抓住，逼得他不得不正視暴亂現在的問題。

「我不想聊什麼去他的占領計畫，在那之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暴亂鬆開抓住卡爾頓手腕的爪子，伸出其中一根指爪挑起卡爾頓的領帶，曖昧至極地緩慢扯開，「你可能不懂，伴侶對於共生體而言是多麼珍貴的存在。」

「對人類也是。」卡爾頓凝視著暴亂的雙眼，他無法不去期待暴亂接下來的舉動，只要再一步……他可能就再也沒有轉圜餘地，真正地……

「從你成為我宿主的那天，你就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暴亂低沉的嗓音逕直地闖入卡爾頓的腦中，像鏈鋸一般一點一點地鋸斷他最後的一點自持，猛然伸手將暴亂的腦袋壓向自己，強烈的渴望佔據了他腦中所有能思考的位置，他一把扯去自己的領帶、解開襯衫的鈕扣，也許是嫌一個一個解太耗時，索性粗魯地扯開，崩落的鈕扣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暴亂被他突然的吻堵去嘴，一時之間恍了神，等他總算搞清楚宿主打算和自己做些什麼後這才笑咧了嘴，凝聚出了完整的人身，將卡爾頓整個人壓在辦公椅上，順帶伸出黏液將防止椅背向後倒的卡榫拉開。被無預警地往後壓的卡爾頓誤以為整個椅子將要傾倒被嚇了一跳，發現椅子只是像他平常午休時那般向後傾才稍稍放心。

但由不得他放心多久，暴亂便扯開他的皮帶，剛要褪下他的長褲，卡爾頓這才撿回一絲理智抓住暴亂伸向他下半身的爪子，聲音有些乾澀地問：「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暴亂放鬆了爪子，卻依然將其擱在卡爾頓腰部，「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人類的雌性與雄性在身體上構造非常不同。」卡爾頓解釋道，他輕喘著氣，試圖釐清自己的想法，「我沒有能孕育下一代的……『容器』。」

「共生體不需要。」暴亂說著就打算繼續，但卡爾頓卻伸手按住了他。

「我的意思是……算了，那我該怎麼做？」卡爾頓困惑地看了眼暴亂平滑的下半身，他不覺得他們能在沒溝通的情況下達到目的。

「什麼都不用。」暴亂反手將卡爾頓按著他的手壓在辦公椅上，「我會知道該怎麼做。」

「你確定？」卡爾頓看著暴亂把自己的褲子褪下，自己那明顯鼓起的部分被一覽無遺，他試圖舒緩自己變得更急促的呼吸，卻正好看見暴亂的下半身正逐漸地凝聚成人類男性陰莖的形狀，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我不懂，你這難道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暴亂理所當然地剝去卡爾頓下身最後的遮蔽物。多虧卡爾頓旁聽的生物學教授多嘴的說明與描述，不用他多耗費時間去思考該怎麼做，「多虧了你的好學，省去我不少麻煩。」

卡爾頓沉默。他在暴亂開始行動的瞬間便理解了暴亂的意圖，自己本沒想到會跟暴亂發展到這層關係，所以從未思考過他們會怎麼進行這件事，況且至今為止他也只有自己處理過生理需求，因為他認為那不是需要太費心思的日常活動。現在突然要跟另一個個體，甚至是另一種生命體上床……他突然覺得自己二十幾年來習得的知識都是無用的。

「你想得太複雜了。」暴亂的爪子輕輕擦過卡爾頓袒露的胸口，「我們的感覺是互通的，過程應該會像……」

暴亂刻意地在宿主的耳邊低語，「你自慰的時候一樣舒服。」

「你連這些都知道了嗎？」卡爾頓啞然失笑，如果換作是別人對他這麼說，大概會讓他在一瞬間起了殺心，怎麼從暴亂口中得知就變了調，讓他不由得嘴角上揚呢？

「如果有別人這麼問你，在把話說完的當下就是他的死期。」暴亂的臉兇狠地皺了起來，卡爾頓從現在起只能是他的囊中物，其他人？區區的糧食做什麼美夢！

「我想並不會有人這樣問我。」卡爾頓笑著撫摸暴亂的臉頰，「人們會試圖靠近，但不會踰矩。」

「你這是拐著彎說我踰矩嗎？」暴亂危險地瞇起眼睛，「卡爾頓……」

「在你進到我身體的那天起，我的一切在你面前就是赤裸的，你覺得我會在意那些嗎？」卡爾頓順勢摟住暴亂的頸子，「所以你什麼時候要實踐呢，我們所學習到的『內容』？」

「呵，今天會學到更多的。」暴亂笑了起來，他將爪子向下伸去，「沒有實行的知識跟現實有多大的差距，得試了才會知道。」

「我很期待。」卡爾頓的右手撫上暴亂的臉，拇指輕輕地摩娑他的唇角，深深地望了許久，才直起身子在唇角落下一吻，「但……記得鎖門。」

「當然。」

隨著門鎖上的聲響，暴亂與宿主首次的親密接觸就此拉開序幕。